救援实录

我又一次在午夜零时三十分醒来。脑海中有太多思绪挥之不去。 我在这里工作了仅仅三天,就失去了二位病人。第一个是患阑尾炎穿孔伴腹膜炎七天的廿九岁年轻人,我值班第一天替他动了手术,但他最终死于难以控制的败血症。我们的病房并没有供氧或心肺复苏的设备,所以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第二位病人更年轻,只有廿六岁,他父亲把他从老远的地方带来医院,当时我正值夜班。他父亲说他以前很健康强壮,但曾经患过结核病,三年前接受过治疗。在颈部发现有多个浓肿三个月,经其它两所医院看过后再转到我们这里。...
我今天特别早起,希望赶及在早上六时电力中断前用一用计算机。但其实昨天我都工作至接近午夜才回来。 昨天我第一次到访Mamba Point医院,并与救援队一起巡房。当我们刚到达的时候,一个在深切治疗病房的小朋友全身抽搐,需要进行急救。他大概是感染了脑型疟疾。之后,我们继续巡视病房,并看了约五、六十个症。 自十四年前的内战起,无国界医生在这个国家已开始工作,而Mamba Point医院则在三年前开始运作。但全国只有六百个医院床位,其中四百五十个、即七成半的床位由无国界医生免费提供,其余一百五十个,...
凌晨一时三十分,我再次醒过来,久久不能再入睡。我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炎热令我失眠,还是自己心情兴奋,或是受抗疟疾药物影响。我已经两晚睡不好了。 辗转一轮,起来再写了点日记,然后尝试再休息一会,最终在六时半起床。我发觉宿舍的电力供应被中断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为了节省能源,早上六时至正午十二时,以及下午二时至七时都没有电力供应。这里也没有自来水供应,人们需要到街上的水龙头取水。对无国界医生来说,我们靠大水车载水,并把水储存在医院和宿舍的大水箱中,但供应始终并不可靠。...
在巴黎出席了无国界医生的简报会后,经过多重波折,我终于赶搭到前往非洲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的航机,与另一名来自美国芝加哥的外科医生约翰,一起到达这个城市。 我们在机上遇到一班来自瑞典的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人员。他们刚放完假,重返蒙罗维亚工作。自二零零三年停火后,联合国部队便驻守当地。从机场往无国界医生宿舍途中,我们经过了四至五个保安检查的路障,并经过了数条村庄和蒙罗维亚市区。主要道路的交通颇为繁忙,但除了一些商店和建筑物的灯光外,整个城市均漆黑一片。这个国家并没有中央电力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