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救援人員

那是一個炎熱的早上,急症室依舊繁忙,正當各同事都為眼前的病人忙著,分不了身的時候,再有一個病人被送進來了。
 
病人是一個6歲女童,父親慌張的把女童放在病床上,同事著他冷靜,並用當地語言詢問病況,我則替女童進行身體檢查。她看來非常疲倦,眼窩凹陷,口唇乾涸,皮膚彈性欠佳,再加上女童由昨天開始不斷腹瀉及嘔吐,我們斷定為嚴重脫水,需要立刻給予靜脈輸液作補充。
 
這周五早晨6點20分,在我還未來得及吃早餐的時候,醫院打電話來通知我過去。一名男孩昨晚與朋友在樹叢中玩耍時遭到槍擊,剛剛被送至我們的醫院。他的頭部、胸膛和腹部被獵槍射中後,立即陷入昏迷狀態。
 
早前,就在巴基斯坦的傑曼,我渡過了第一個前線上的生日。
 
槍傷,在我們居住的香港十分少見,而且一般被認為是很嚴重的受傷個案。但原來我在南蘇丹、也門、巴布亞新幾內亞以至現時在中非共和國,已經看過和治療過約50位槍傷病人。
 
經過超過7小時的車程,我才抵達博桑戈阿。我們在早上6時15分出發,在半路和一位正要離開任務的救援人員換車。她是一位荷蘭藉的醫生,兩年前曾和我一同在南蘇丹的納塞爾一同工作,後來我們成為了好友。真可惜,我們只能這樣見面,而沒有機會再度合作,因為她已經在項目工作了6個月,筋疲力盡,是時候離開好好休息一下。
 
經歷40小時的機程和轉機,我終於來到中非共和國的首都班吉。雖然身心俱疲,但我在一大清早到達後,還要出席一連串的簡報會。遇到這種情況,我有時會問自己:「為甚麼還要出發?為甚麼每年都要去一次前線救援?為甚麼不退後一點,享受些壓力較小、輕鬆一點,甚至尊貴一點的生活?」
 
一直很想介紹一下我的團隊,適逢同事在無心插柳之下畫了這樣的一幅畫,就用它來說明一下這個令我引而自豪的團隊吧。我的團隊共有20多人,當中包括巴基斯坦的當地同事及其他來自不同的國家共7人,依次如畫中的小貓。
 
晚飯時間,電話如常的響起,同事通知我有急症,需要支援。口中的飯菜還未吞下,腳已踏進急症室的診症間了。病人是一個小女孩,一看臉色,已知不妙,胸腔没有起伏,看來已沒有呼吸了,連隨往脖子上一探,脈搏亦没有了,但仍感覺到有些微的餘正殘留著。病人的父親說,當發現女孩不省人事時,已盡快的把她送到醫院來,但亦花了個多小時才順利到達醫院。
七個半月,話長不長,話短不短。工作上的爭扎,雖有很難受的時候,但大部分被選擇的記憶,都是開心的。
 
這裡的人都很簡單,在我們都市人的角度,他們在浪費很多時間,可能,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爭取。
 
在巴基斯坦的首都伊斯蘭堡已乾等了一個星期,等的就是一個許可證可讓我進入我工作的地方──巴基斯坦的傑曼(Cha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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