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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香港的急诊室工作,有时会听到朋友形容那裡婉如“战场”。那时我会笑着认同他们。
 
我从未知道那时我有多错。
 
在香港,我可能会为呼吸困难的老年男人诊症,也可能会见到腹痛的年轻男人;我亦可能会见到怀孕初期阴道出血的少妇,或是发烧和流鼻水的小孩。
深夜,医院接收了一个受枪伤的病人,需要进行紧急手术。在博尔,由电力供应到手术袍丶仪器等手术前的大小准备都需要亲力亲为。燃料在战时一般都很缺乏,燃料价格居高不下。在这里做手术时戴着头灯是很基本的,因为这里随时停电,你的头灯绝对有助化险为夷。
 
那晚赶回医院前,我们的後勤人员成功买到电油,我们把电油倒进发电机并拉动它。当晚我们亦没有清洁人员,护士唯有帮手清理手术室。
在博尔(Bor)的日子,身高的确为我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挑战 。
 
刚下机抵达南苏丹首都朱巴(Juba) ,入境柜台人员根本不相信我的年纪,以为我只是个15岁的女生。这也怪不得他们吧,据说,南苏丹其中一个部族丁卡族(Dinka),不论男女,族人平均身高约1.8米。而我?相对于他们,个子小得根本没人相信我是成年人,入境处人员死都不让我过关。最后足足花了两个小时,他们才证明到我的护照不是伪造的,我才能顺利入境。
三个月在南苏丹博尔的救援任务,我没看过一位病人,甚或是他/她们的家人们,流下过一滴眼泪。
 
一个孕妇怀着她的第二胎来到医院。她的情况很危急──她作动了半天才起行前来,当她来到这里时,已是作动第三日,她痛得很厉害,连声音也颤抖。她血压低,并且脱水,需要接受抢救及紧急剖腹生产。
“医生,医生!请立即前来。”
 
当我跳出停泊在办公室前的无国界医生专车时,我们的护士长特雷莎(Mama Teresa)秒速捉实我的手。“来,来!”她催促着我。
 
我们赶进病房,那裡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小男孩。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伙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穿着一对拖鞋,双脚满是泥泞和血。他以焦急的眼神凝视着我们。
来自美国的陈医生正在柬埔寨金边的无国界医生肝炎诊所工作。她于博客里记下一名病人因丙型肝炎而引发并发症,而当地缺乏护理服务令其情况更为严重。
 
我刚到丙型肝炎诊所工作才几天,一名病人获紧急分流去接受医生诊断。他由子女搀扶,徒步来到诊所这里。
 
他眼神失焦,眼白发黄。
因应伊拉克战事造成庞大医疗需要,无国界医生於今年2月16日在摩苏尔南面一条村落,新开了一间创伤医院,至今已接收了超过1,296名病人,当中近半是妇女(261人)和15岁以下的儿童(395人)。惠托尔(Jonathan Whittall)早前到这间医院参与救援项目约三星期,以下是他讲述他的伊拉克同事和国际救援人员团队的工作情况及所见所闻。
今趟旧凡加克(Old Fangak)旅程,除了完成了改建手术室及医治了大批伤者外,最大收获是结识了传奇人物 Dr Jill。
 
抵步当日,跟 Dr Jill 在医院碰过面。她个子小小,长得十分和蔼,脸上布满流露岁月痕迹的皱纹,蓬头垢面。头上的银发,束上一对孖辫子。穿上朴素且残旧的衬衫和长裙,衫袋里装满了用以应诊的工具。
最近南苏丹的内战不断升温,我们位於博尔(Bor)的团队收到位於旧凡加克( Old Fangak) 另一无国界医生项目的求助。
 
Old Fangak 无国界医生医院位於南苏丹北部,尼罗河支流畔,属部落冲突的高危地区,从战斗前线前来医院,只能倚靠快艇。最近两星期,区内的战斗频繁,它们不断接收大量伤者。
在2016年初,我花了几个月在利物浦读了热带医学文凭(这是无国界医生对部分医生成为前线救援人员的要求之一)。在那段时间里,我学习到各式各样我从来没遇过的寄生虫和热带病感染。当我在也门展开救援任务,这方面的知识随即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变得非常重要。
 
某天早上,一个昏迷状态的10岁男孩被送进我们的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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