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今年的世界難民日,四名因受暴力而被迫逃離緬甸的羅興亞難民,向無國界醫生分享他們的故事。
這些故事展現他們非凡的堅韌和力量,以及馬來西亞當地人如何幫助他們度過艱難時期。
36歲的巴卡爾(Abu Bakkar)
來自緬甸的36歲羅興亞難民巴卡爾(Abu Bakkar)分享了他的歷程,以及於2013年抵達馬來西亞後面對的困難。他說,最初幾個月的生活很艱難,因為他無法找到購買必需品的地方,也無法適應文化差異。然而,在當地社區的幫助下,巴卡爾一一克服這些挑戰。
他感激地表示:「最後,我逐漸在我居住的社區成為好鄰居。當地社區常給予幫助,他們會提供膳食,真的很好。」
他說他並未選擇成為難民,但他的處境迫使他成為一名難民。「對我來說,我來這裏是為了保命。在緬甸,我們並不是一個貧困家庭,我們有生意、工作和房子。我最希望就是回到我的家郷,與我的家人團聚。」
現時,他只能夢想有一天能夠回去。他說:「如果我之前回到緬甸,我就活不下去。我來到這裏為了避難,所以我想感謝馬來西亞人,他們都是心地善良的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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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歲的哈吉拉(Hajrah)
難民哈吉拉(Hajrah)出生在馬來西亞,父母是羅興亞人,她分享了其家庭的故事。
「我的家人已在馬來西亞生活30年,因衝突而全家離開緬甸。」她以流利的馬來語闡述其故事。
哈吉拉面對種種困境,包括她的父母離異和經濟負擔。然而,她受過馬來西亞鄰居的慷慨幫助。
哈吉拉說:「一天,我的鄰居說她願意幫忙支付我們的房租,而當時我們已拖欠了超過五至六個月租金。我非常感激這位老婆婆,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的好意。」她強調鄰居們的支援所帶來的深遠影響。她說,她的家庭當時沒有能力支付每月300令吉(約500港元)的租金。另一個窩心時刻是,鄰居們在節日期間想購買baju raya(一種傳統服裝)和鞋子給她。她說:「這對我來說是paling bahagia(馬來語,意思為最快樂),我永遠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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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布(Muhib)
10年前抵達馬來西亞的穆希布(Muhib),分享了他為逃離緬甸的暴力而成為難民的經歷。
當穆希布回顧自己的新生活時,他說:「我們這群難民在馬來西亞度過我們的日子和生活。有些人很壞,但亦有些好人幫助我們。」
儘管面對重重挑戰和獲得有限的權利,穆希布對馬來西亞也表示感謝。他說:「這是我避難的國家。我感謝當地人,他們是心地善良的人。」
穆希布回想起在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大流行的高峰期,馬來西亞正實施行動管制令,但當地人也在派發食物,以幫助生活在其地區的羅興亞人。
即使穆希布在這裏的經歷很正面,但他勸喻其他逃亡的難民不要來馬來西亞,因為他們很難獲得基本護理。他說:「在這裏逗留一、兩天還好。但如果要待兩至三天,然後四至五天,到一個月,三個月,一年,甚至十年的話,我當然可能不會喜歡這樣。」
他說他可以理解為甚麼有些人對他們可能存有敵意:「如果我是當地人,我也會有同樣的感覺──為甚麼你來打擾我的國家,為什麼你成為我國的負擔?不幸的是,我們別無選擇。」他同時強調,來到馬來西亞避難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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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歲的謝赫納茨(Shehnaz)
謝赫納茨(Shehnaz)於2015年來到馬來西亞,她並分享了成為難民的經歷。她是透過國際航班進入馬來西亞,而非大多數羅興亞難民所經歷的船程,因此與其他人略有不同。
她說:「我在緬甸若開邦出生和長大,並於2015年來到馬來西亞。首先,當時我不得不逃離緬甸前往孟加拉。然後我在那裏停留了9個月,其間我準備一切前往馬來西亞的所需文件。」謝赫納茨倡議難民繼續分享其生活經歷,因為這對在當地社區建立對難民的關注至關重要。
現年25歲的她曾與當地人交談,發現他們認為羅興亞是一個國家,而非一個民族。她分享如何通過公開對話來解決誤解。謝赫納茨呼籲:「請保持開放態度了解我們更多。如果當地人不認識我們,我不能怪責他們。但我的請求是,請你們敞開心扉,認識我們。」她強調善意和關注的重要性,因為將有助難民過上更輕鬆與和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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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國界醫生在馬來西亞的工作
自2015年起,無國界醫生在馬來西亞為難民和尋求庇護者提供重要的醫療護理,包括基層醫療護理、心理健康支援,以及應對性暴力和基於性別的暴力。2018年,無國界醫生在北海(Butterworth)開設一間診所,每月援助900至1,000名病人。無國界醫生也在檳城開設流動診所,並在拘留中心開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