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澤耶馬納的故事
二十一歲的尼澤耶馬納,因居住的村落受襲,而逃到北基伍省(North Kivu)基查加(Kitchanga)的郊區。他加入了望歌尼(Mungoti)流離失所者營地的樵夫工作小組。他們集合資金購買了一些伐木基本工具。他們售賣木板所賺到的錢,只夠他們購買一些食物以補足救援物資的不足,但工作讓他們有自力更生的感覺。
「我叫尼澤耶馬納,來自布塔雷(Butare)。我的父親在戰事中離世。我有三個兄弟亦被殺。其後,我逃到望歌尼營地,我在這裡住了兩年。我是首批來到這個營地的居民。我沒有帶任何的東西逃走,即使我的毛毯也是這裡的人派發給我。」
「我十分害怕所有聽到的槍聲和見到的血。當時有大量的槍撃,我們逃走時要跳過屍體。我親眼見到五條屍體,以及我的三個兄弟。有些人被子彈擊斃,有些人則被大砍刀斬死。我見到兄弟的屍體,我感到十分害怕。我見到這些情景,我們逃離這場戰事。我們為了生存而逃走,並來到這個營地。」
「當我們要逃走的時候,我剛剛結婚不久。我的妻子懷有身孕,並在這個營地誕下孩子。當我發現沒有足夠的糧食,便決定加入樵夫工作小組。我大部分時間在其他人的田地工作和當樵夫。我們以售賣木板的金錢來購買糧食。如果所有木板賣光,我們會買另一棵樹來砍伐。」
「我和媽媽一同生活。她是一個寡婦,所以我需要為她和自己的生計而工作。我賺到的所有錢,也會和媽媽分享。售賣木村是我們的唯一入。我們在驚恐中生活,但我們在這個營地找到一點兒的安穩。有些人道救援組織派發食物和煮食用具。我們只有小量的食物,但我們明白到我們需要靠伐木工作來補不足。所我們繼續工作。」
《情況︰危殆──剛果民主共和國東部戰線的聲音》專題網站︰https://www.condition-critical.org/
一名五十四歲婦人
無國界醫生在基查加(Kitchanga)的心理支援項目十分繁忙。大部分前來求診的都是婦女,她們遭到一般暴力或性暴力對待。這位五十四歲的婦人講述了她來到無國界醫生診所一星期前所發生的事情︰
「當武裝分子來到我們的村落的時候,我們整晚也會躲在草叢中。他們大都在晚上來到,他們會毆打所有人。我的丈夫被打至重傷,有些人更被打死。當我們知道他們每天也會來,我們決定離開家園,像動物般在草叢生活。當他們發現我們再沒有在村落睡覺後,他們開始在草叢捕捉我們。如果你沒有東西給這班強盜,他們就會把你殺掉。每日,大家都在談論誰被毆打或殺害。這班強盜說這個森林屬於他們,並非我們。他們更說晚上也是屬於他們。我們只好收集所有財物,來到這個營地居住。」
「自此,我就住在這個營地。有一天,我和其他人一起出外尋找食物。我們聽到四周傳來槍聲後,便逃跑和分散走到樹林。當時我和另外兩個青年一起,他們在我的面前被殺害。我摔倒在地上,他們繼續殺害其他人。他們不斷追逐其他人和開槍。他們把我捉住,按倒在地上,並把我強暴。當他們完事後,其中一人想向我開槍,但遭到其他人阻止,他們用小刀割我。我現在全身和雙腿也是刀痕。當他們玩弄過後,想把我殺掉,但其中一人阻止了。」
「我的心經常也跳得很快。每當我去找食物的時候也感到十分害怕──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我?這裡有很多人受傷,我仍然十分害怕他們會把我殺掉。前天,有幾位婦女到她們的田地掘取植物的根部。她們被強盜用子彈追趕,並搶去他們剛收集的食物。現在已經沒有人有膽回家。」
「我曾經進行過十二次分娩。其中八個孩子已經被埋葬。我在晚上未能入睡,早上就感到十分疲倦。我想起我的東西。我想起我失去了和仍然健在的親人。我想起我死去了的孩子。我想起我下落不明的孩子,我不知道他們是否仍然在世。每當我跟朋友在一起,最後也會談到那次的強暴和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他們幫助我,有時更會送一些食物給我。若他們沒有東西給我,只是因為他們自己也沒有。有些朋友給我飲料、食物或衣服。其中一個有相同遭遇的婦人叫我到無國界醫生診所。她告訴我後,我便立即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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