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聯合國資料,自4月中蘇丹爆發戰爭以來,超過13,800人逃離蘇丹而抵達中非共和國,其中大部分為蘇丹難民。當中也有一些中非人,他們都曾在不同的危機期間逃離該國。
第一批難民選擇棲身在邊境城鎮安姆達弗(Am Dafok),以縮短他們與身在蘇丹親屬之間的距離,而中非政府決定將他們重新安置到比勞(Birao)的科爾西(Korsi)營地。目前為止,已有1200人被安置到此處,這地方對流離失所者來說更安全,而人道組織也更容易前往支援。然而,大部份難民為婦孺,而許多人不願意在未經一家之主同意的情況下被重新安置。
最終約九成的難民仍滯留在邊境地區,他們得到的援助不足,因在那裏工作的人道組織寥寥可數。
「隨著雨季到來,我們正作最壞打算。」
── 64歲的穆薩(Adam Idriss Moussa),8個孩子的父親© MSF/Vivien Ngalangou
「我現居於安姆達弗,該鎮位處蘇丹與中非共和國邊境。
最初,當軍隊和准軍事部隊於2023年4月15日爆發衝突時,我以為很快會找到解決辦法。但當面對喀土穆(Khartoum)和其他地區的戰鬥規模,我決定保護我的家人免遭暴力波及。因此,我們越過邊境來到中非,並登記成為難民。
因我們得到一些非政府組織的協助,目前的生活還不算太糟。但我們需要面對被蠍子和蛇咬傷的風險,而且隨著雨季到來,我們正作最壞打算──或會感染瘧疾和其他疾病。」
「我一到達難民營就感到全身疼痛。」
── 25歲的伊斯梅爾(Hadjora Ismail),4個孩子的母親並懷上第5個孩子© MSF/Vivien Ngalangou
「我三天前來到比勞的難民營,目前我睡在接待帳篷中。為來到這裏,我帶著孩子們在蘇丹境內長途跋涉足足四天。
我的丈夫是一名商人。戰鬥爆發時,他到首都喀土穆購買一些物品,但未能及時離開當地。為安全起見,他寧願在那裏等待,直到局勢恢復平靜時才到這裏與我們會合。
我一到營地就感到全身疼痛,包括胃痛、頭痛和腸胃炎。我來到無國界醫生診所接受治療。他們讓我感到被接納,也免費開藥給我。醫生告訴我四周後再來檢查。我已懷孕四個月,而這是我第一次接受醫生診症。」
「我們大多只吃米飯,我擔心會患上營養不良。」
── 55歲的法達利(Issa Fadali),退休教師和6個孩子的父親© MSF/Vivien Ngalangou
「我來自蘇丹尼亞拉(Nyala),於三周前來到比勞難民營。我和第一任妻子及5名孩子都棲身在這裏,而我的第二任妻子並沒有與我們一起前來,她和我一歲大的兒子住在叔叔位於蘇丹的家中。
就安全情況而言,這裏相當平靜,但我擔心的是健康和食物問題。大多數時候我們吃的都是米飯,所以我擔心會患上營養不良。
就在昨天,我的一個孩子因惡劣的生活環境而病倒了。他在無國界醫生位於科爾西營地的診所接受免費治療。
「我非常想念身處蘇丹的四名子女。」
──50歲的穆斯塔法(Awa Ousman Ali Moustapha),一名有6個孩子的寡婦© MSF/Vivien Ngalangou
「我和我兩名分別為16歲和18歲的大兒子住在這裏。由於他們是青少年,我擔心會失去他們或他們會被抓去打仗,所以我決定帶他們離開蘇丹。我們騎著三輪摩托車從尼亞拉到安姆達弗,全程250公里,而剩下的路程則乘坐聯合國難民署的卡車前往比勞。
我非常想念我的另外四名孩子,他們和舅舅一起留在蘇丹。由於這裏的生活環境艱苦,任何人都可能會生病,而且我們沒有錢,也不能賺取任何收入。我們只依賴非政府組織的援助,而醫療護理是必不可少的。」
「從尼亞拉到比勞的旅程中,我們吃盡苦頭。」
──尤素福(Yahya Youssouf),商人和6個孩子的父親© MSF/Vivien Ngalangou
「因安全原因和下雨,從安姆達弗邊境接送難民的行動需要暫停,我昨天以自己的方法來到比勞的營地。從蘇丹尼亞拉到比勞的旅程中,我們吃盡苦頭,而現時乘搭三輪摩托車的費用很昂貴。感謝上天,我和家人終於安全抵達。
我們還未分配到帳篷,而目前我的孩子面臨著各種如爬蟲和疾病等危險。我女兒今早發燒,看完醫生後,她領取了免費藥物,目前她情況已有好轉。」
無國界醫生在中非共和國的應對工作
為支援陸續抵達的難民,無國界醫生於5月初在這裏展開緊急救援行動。無國界醫生目前在科爾西營地開設一個醫療站,專門提供兒科治療。該醫療站每周提供約200次診症,治療急性呼吸道感染、瘧疾或腸道寄生蟲等疾病。
無國界醫生同時提供心理健康支援,因許多難民曾遭受暴力、失去摯親和經歷其他創傷。在5月12日至7月10日期間,無國界醫生員工已完成1,154次醫療診症,並與1,463人分享有關心理健康的資訊。
此外,組織亦向比勞區域醫院提供援助。該醫院已加強人手,為可能湧入的傷者作好準備,而危殆個案會在病情穩定後,以飛機將其轉介到首都班吉(Bangui),讓病人獲得所需的專科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