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实录

我是一名后勤人员,已经为无国界医生工作了五年,但这是我第一次参与无国界医生在巴基斯坦以外的救援任务。 我在二零一零年五月,参与无国界医生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入境者医疗项目,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经历,在城市内为入境者提供医疗护理与无国界医生的一般项目完全不同。 Photo source: Shahid MUHAMMAD 约翰内斯堡是两百多万名津巴布韦入境者的居所。大部分移民冒着生命危险越过边境逃到南非,逃避他们国家的经济危机、持续的政治动荡及愈演愈烈的暴力和骚乱。...
在蒂默加拉工作了一个多月,已习惯了繁忙而紧张的生活。 每天早晨八点不到,我们就从驻地出发去医院。按要求,我们要换穿当地的民族服装,女同事还要蒙上头巾和面纱,仅露出一双眼睛。坐车也有要求,按当地的风俗习惯,男女不能混坐,必须男同事坐前排、女同事坐后排。 到医院后,所有人员开晨会,会后分头工作。在这边,我们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只要急诊科、手术室、病房打电话过来,那怕半夜三更,也要立即上手术。 在我所在的蒂默加拉救援点里,外国专家来自世界各地:我来自中国,其它人分别来自日本、西班牙、俄罗斯、南非、...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初,还身在英国利物浦,修读热带医学课程临近尾声之时,收到无国界医生的电邮,给予我第一次任务的邀请──南苏丹的皮博尔(Pibor)。由二零零九年八月向无国界医生递交申请表,第二年到菲律宾面试,跟着辞职到英国读书;不知怎的,走到这一步,「临门一脚」竟然有战战兢兢之感,从英国回到香港休息却坐立不安,晚上睡得不稳。我想,终归是人,无论怎样一鼓作气,要独自一人在荒凉的异地一段时间,恐惧,是自然不过的事;不能回避,只得面对。终于,在一月二日起行了。 我首先飞往布鲁塞尔总部作简介,才往苏丹。...
周六上午查完房,到急诊室看病人,突然发现很多穿着警服的人。正在纳闷,接到电话通知,刚刚发生了炸弹袭击,有警察伤势严重,正送往我们这里,要求立即准备。 病人很快送到,四十五岁,是个体重超过二百斤的大块头,左上肢血肉模糊。病人脖子短、口小,还留着大胡子,张口检查只能看到软腭,气管插管有些困难。但没有选择,只能先给他静脉滴注镇静剂,往咽喉做局部麻醉。几经周折,终于插管成功。 外科医生切开病人腋窝的腋动脉后,竟然在这里发现了一块黑色的泥土,很可能是从手部的伤口进入,穿过各种组织的间隙,才到达腋窝,...
普什图族是巴基斯坦第二大民族,热情好客。住在蒂默加拉的沙利玛老妈妈一家,就是普什图族家庭。沙利玛有六个儿子、五个女儿,儿子成家后仍住在一起,他们又分别生下五至八个孩子,是一个三代同堂的大家庭。 蒂默加拉是山区,不少家庭选择到中东一些产油国工作。沙利玛的第三个儿子就在沙特一家旅行社工作,定期回家团聚。元旦过后不久,三儿子休假回家,沙利玛家庭举行大聚会,近五十人一起聚餐。 按当地习惯,餐前、餐后要喝奶茶,最好用刚挤的牛奶煮制。当天沙利玛老妈妈特别高兴,亲自挤牛奶,不慎被牛顶了一下,牛角划破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