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

香港骨科医生唐頴思
 
7月12日上午九时,在巴勒斯坦加沙北部的回归医院。电梯门在三楼打开,一名戴着黑色面纱的母亲冲入护士站,要求我们即时替她的儿子穆罕默德看病。
 
我翻查穆罕默德的医疗纪录,他今年16岁,5月14日因尝试越过用来分隔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围栏而胫骨中枪。
香港骨科医生唐頴思 (Jennifer Tong)
 
他是一名18岁青年。毎次来到位於巴勒斯坦加沙北部的回归医院,总是穿着同一件黑色T恤 ,上面写着 "Sunny Boy",加上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多,所以我昵称他为 "阳光青年Sunny Boy"。 
 
Sunny Boy 在孤儿院长大。
陈健华医生
外科医生
 
十八年後重回叙利亚领土,感触实在良多。
 
公元二千年,我还只是个医学院一年级生。於学期结束後,花了近两个月当过不同的暑假工。日间分别当上速递送货员及跟车仓务员,晚上替中学生补习应付香港中学会考和香港高级程度会考。
深夜,医院接收了一个受枪伤的病人,需要进行紧急手术。在博尔,由电力供应到手术袍丶仪器等手术前的大小准备都需要亲力亲为。燃料在战时一般都很缺乏,燃料价格居高不下。在这里做手术时戴着头灯是很基本的,因为这里随时停电,你的头灯绝对有助化险为夷。
 
那晚赶回医院前,我们的後勤人员成功买到电油,我们把电油倒进发电机并拉动它。当晚我们亦没有清洁人员,护士唯有帮手清理手术室。
在博尔(Bor)的日子,身高的确为我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挑战 。
 
刚下机抵达南苏丹首都朱巴(Juba) ,入境柜台人员根本不相信我的年纪,以为我只是个15岁的女生。这也怪不得他们吧,据说,南苏丹其中一个部族丁卡族(Dinka),不论男女,族人平均身高约1.8米。而我?相对于他们,个子小得根本没人相信我是成年人,入境处人员死都不让我过关。最后足足花了两个小时,他们才证明到我的护照不是伪造的,我才能顺利入境。
三个月在南苏丹博尔的救援任务,我没看过一位病人,甚或是他/她们的家人们,流下过一滴眼泪。
 
一个孕妇怀着她的第二胎来到医院。她的情况很危急──她作动了半天才起行前来,当她来到这里时,已是作动第三日,她痛得很厉害,连声音也颤抖。她血压低,并且脱水,需要接受抢救及紧急剖腹生产。
“医生,医生!请立即前来。”
 
当我跳出停泊在办公室前的无国界医生专车时,我们的护士长特雷莎(Mama Teresa)秒速捉实我的手。“来,来!”她催促着我。
 
我们赶进病房,那裡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小男孩。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伙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穿着一对拖鞋,双脚满是泥泞和血。他以焦急的眼神凝视着我们。
今趟旧凡加克(Old Fangak)旅程,除了完成了改建手术室及医治了大批伤者外,最大收获是结识了传奇人物 Dr Jill。
 
抵步当日,跟 Dr Jill 在医院碰过面。她个子小小,长得十分和蔼,脸上布满流露岁月痕迹的皱纹,蓬头垢面。头上的银发,束上一对孖辫子。穿上朴素且残旧的衬衫和长裙,衫袋里装满了用以应诊的工具。
最近南苏丹的内战不断升温,我们位於博尔(Bor)的团队收到位於旧凡加克( Old Fangak) 另一无国界医生项目的求助。
 
Old Fangak 无国界医生医院位於南苏丹北部,尼罗河支流畔,属部落冲突的高危地区,从战斗前线前来医院,只能倚靠快艇。最近两星期,区内的战斗频繁,它们不断接收大量伤者。
作为人道救援工作者,心情总是矛盾的,一方面希望能够救助更多伤病者,另一方面又希望世界上不再需要我们,祈求战争天灾人祸可以从此消失。可惜,全球对人道救援工作的需求,却只有与日俱增。
 
这次第五度为无国界医生执行人道救援任务,收起了以往的兴奋心情,换来的只是平静、淡然。
 
面对全球对人道救援组织的袭击事件不断增加,出发前最大的挑战就是家人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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