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人员

© Eric LEUNG
经过3天的行程,包括5次转机(阿姆斯特丹、布鲁塞尔、法兰克福、亚的斯亚贝巴、朱巴)和4次Briefing,终于到逹了任务地点──南苏丹多罗难民营。单单是送一个后勤人员到前线已需要花那么多人力物力,真是难以想象,无国界医生开展一个任务是多么所困难和复杂。
 
 
在朱巴已经快5个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可以回家了。在首都的协调中心工作,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无国界医生如何在极端环境下对当地人的医疗救助,身为财务的Lee都去了两个项目点进行学习和工作,可作为无国界医生超过半数的后勤人员之一的我,由于种种原因,竟然没有时间去项目点。 今天,后勤统筹问我想不想去项目点,项目统筹建议我这个协调中心的后勤去项目点看看,了解一下自己工作的意义。可是圣诞期间我下面的主管都休假了,如果我去项目点,后勤部门就没什么人干活了,所以最后的一次机会我也放弃了。
做财务的Lee现在是我的饭搭档,他来自新加坡。有时做饭时,我们会谈一下自己工作上的烦恼。一天他忽然说,你们后勤就是修厕所的(原话忘记怎么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听完还有点小气愤。修厕所怎么了,要是让你不用厕所一天,你能行吗?说实在,我们后勤的工作真是繁杂。在协调办事处这里的工作主要是同事的宿舍和办公室,仓库的维护。厕所漏水,洗澡间坏了,电灯泡坏了,做饭用的煤气,样样都得找我。每天晨会,我安排当天的工作,都有厕所需要修理或者维护的事情。
饮用水供应是我的专长,而兴建厕所是我的兴趣。我喜欢和朋友在晚餐前分享供水的事,并在晚餐后分享兴建厕所的事。 设计良好的厕所对于营地或医疗设施的卫生情况,扮演重要的角色。厕所和废水排放点是其中一个传播病菌的主要源头。在香港爆发沙士期间,厕所冲水系统怀疑是导致疾病扩散的原因。
和我一同在前线工作的周吉芳医生告诉我:“我们认识霍乱、脑膜炎、疟疾、天花……它们是上世纪夺去数以百万计生命的古老疾病。在很多发达国家,人们因为可以接种疫苗和得到较佳的医疗护理,这些疾病不再是不治之症。但在这里数周,我已看到数以十计感染了这些古老疾病的病人。”
两个半月前,我战战兢兢开始了新工作。我的队伍是朱巴队伍中最多员工的部门。60名保安,14名司机,技术和后勤助手六人,五名无线通信员,主管三人。刚开始连对着无线电对讲机讲话都不顺畅,需要司机帮我通报行动的我现在已经能协调好这个最大的队伍。每个周末,当其它女同事穿着漂亮裙子参加派对的时间,我还在不停的工作。哭过,想放弃过,但是都坚持了下来。目前,我的工作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9月份的一场暴雨后,我们的一个15人的宿舍浸泡在大水中,我带着后勤助手三天就完成了所有的后勤工作,同事能顺利的搬回寝室。
完成在阿富汗的九个月救援任务后,我正在南苏丹参与紧急救援任务。 南苏丹于去年7月脱离苏丹独立,是目前全球最年轻的国家。
今天和多年挚友写信倾诉自己工作上的担心,无助等负面情绪。如此了解我的她,说:“人的一生难得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做一次跨度这么大的选择,既然做了,就全力向前冲吧,就算失败,也不会后悔没有尝试过。” 内心里虽然有气馁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想过要放弃。遇到困难就低头,不是我的风格。就像攀岩,因为对先锋攀岩冲追的恐惧,一直不敢先锋,但是内心里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屡败屡战,愈战愈勇,这不就是一直以来的我吗?
今天和新加坡来的同事Lee一起吃晚饭,谈到了其它一些非政府组织的条件和待遇都比无国界医生的好,我们目前在朱巴的住宿条件在保证安全和卫生的情况下,已经降到最基本的需求,没有热水,没有空调(空调是否使用要等比利时的行动中心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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