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得東部被遺忘的一群

「暴力襲擊持續,平民繼續流徙,基本需要也正在增加。但給他們的保護和援助,則已形同虛設。」

在非洲乍得的東部,主要救援組織都大幅縮減他們的救援項目,這一決定,令逃難到當地的蘇丹達爾富爾難民,及逃避武裝分子暴力衝突的乍得流離失所者,都同樣遭受痛苦。儘管當地安全情況困難,無國界醫生正繼續其救援項目。

在戈茲貝達偏遠地區的泥地飛機跑道上,人道救援工作者都爭取小型飛機機位,飛往區內最大城鎮阿貝歇,因為正規的飛行服務,根本不足以應付各主要救援組織員工撤走時的需要。基於安全情況,世界糧食計劃署、聯合國難民署及很多其他私人組織,都大幅縮減他們在達爾西拉(Dar Sila)和乍得東部的救援工作。

這個與鄰國蘇丹接壤的地區,除了有大批逃難的蘇丹難民從達爾富爾湧入,也有很多針對乍得平民的暴力事件發生。自二零零五年底,已有數以萬計的平民,為逃避這些由不同武裝組織發動的有組織襲擊、掠奪和殺戮,而離開家園。

無國界醫生在乍得的項目總管利巴路遺憾地說︰「直至最近,聯合國都只集中注意力在乍得的蘇丹難民,對乍得本身的國內流離失所者,僅是些微關注。今日,儘管暴力事件上升,需要的援助更多,但他們的決定,依我看,並不相稱。」他補充︰「當地安全情況固然困難,但至目前,我們認為仍可以繼續工作。」

部分救援組織的撤離,只更加令流離失所者覺得他們是備受遺棄的一群,就連乍得政府人員和軍隊,都大多撤離最接近戰亂頻生的地方的區域,把保護平民的責任交到自衛民兵手上。

連串特別猛烈襲擊,逼使平民逃離村落之後,無國界醫生決定在接近阿迪(Ade)和科洛(Koloy)的地區,開設一個救援項目,然後在達爾西拉的最東面(距離蘇丹僅數十公里)開設另一個項目。救援工作一直因應安全情況而有所調整,但仍然以回應不同流離失所者的需要作為目標。

基於安全理由,科洛的項目於十月底被迫撤離。於十一月十一日,科洛村落遭受襲擊,無國界醫生的營地亦被搶掠,在科洛及鄰近地方的流離失所者,部分朝北面走了一整天路程,逃難到阿迪,其餘的人則倉皇逃散到鄰國蘇丹的達爾富爾。

「對部分流離失所者來說,今次已是他們第三或第四次的逃難流徙。」利巴路續說︰「正是這原因,我們要回應這麼流動的人口的基本所需,同時又要提供具質素的醫療護理,是那麼困難。」當國內流離失所者在某處暫時安定下來,他們可說是一無所有,所有財產被侵略者佔去,失去牲畜,無法耕作。儘管小米、花生和芝麻種子已成熟,可以收割,他們也不敢返回田地。流離失所的家庭的生活,便只靠少量儲糧,和到叢林撿拾柴木和稻草,再到市場售賣後所得的幾百法郎(非洲金融共同體法郎)。

雖然無國界醫生的醫療隊伍仍未發現營養不良個案上升的情況,但流離失所者的糧食和食水情況,仍然是最令人憂慮。「世界糧食計劃署已宣佈,給五萬六千人的糧食派發,將不會進行。」利巴路續解釋︰「我亦很擔心食水情況。當流離失所者來到之前,在這些半沙漠地區,食水本已缺乏。今日,部分村落人數變成四倍,加上正值旱季,食水變得愈來愈缺乏。」

在多戈爾 (Dogdore),鎮內有三千名居民及一萬五千名流離失所者,無國界醫生設立的水否和食水處理站,每日便供應十八萬公升的食水。不過,很多其他流離失所者棲身的地方,都沒有這些設施,很多時飲用的都是劣質的水。在阿迪,自軍隊離開後,水塔幾乎停止運作,居民都要付二百五十法郎(非洲金融共同體法郎),始能買得二十公升的水。腹瀉已是小童之中,最主要的疾病。

最近,我們的醫療隊便醫治了兩名嚴重脫水的小童。「各方面因素,都正令到情況惡化。」利巴路警告說︰「暴力襲擊持續,平民繼續流徙,基本需要也正在增加。但給他們的保護和援助,則已形同虛設,隨時一併消失。」

在多戈爾,有三千名居民及一萬五千名國內流離失所者的鎮內,無國界醫生的救援工作,包括設立一間醫療中心,為傷者及重病者提供留院治療,及派出流動醫療隊到偏遠地區。每日亦透過水泵和食水處理站,為流離失所者及居民提供十八萬公升食水。

此外,每周亦會到阿迪數次,提供診症,並給超過一千個家庭派發非糧食的緊急物資。另一流動醫療隊則負責到西面的克爾非(Kerfi)、乍賀(Tcharo)及 哈比尼(Habile),提供診症,那裡的平民都是十一月初,因村落遭受突襲而逃難至當地的。

地點
2006
議題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