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國界醫生的語言

無國界醫生的入職要求需要流利的英語或者法語,但是事實上,幾乎所有人都能夠熟練運用好幾種語言。因為無國界醫生的任務絕大多數都在發展中國家開展,如果工作人員能直接與當地居民和政府機構工作人員交流,這能在相當大的程度上提高任務執行的效率。如果應徵者同時掌握英語和法語,或者還會阿拉伯語或者西班牙語,那麼將大大增加被錄取的幾率。 多語言和文化的特點在布魯塞爾行動中心表現得特別明顯。布魯塞爾行動中心的工作語言是法語,但是日常會話常常是多種語言混用。我親眼看到一位行政部門的女士前一秒鐘還在用法語和邊上的人談話,下一秒鐘拿起電話就立刻轉換成了弗拉芒語或者英語。 比利時是多種文化的匯合點,北方與低地國家一樣使用弗拉芒語,而南部瓦隆地區受法國影響通用法語,東部靠近德國,比利時人似乎特別具有語言的天賦。一位來自比利時的醫務人員能夠講包括英語、法語、弗拉芒語、德語以及西班牙語在內的五種語言。她告訴我法語和弗拉芒語是比利時的官方語言,上學的時候就學會了和弗拉芒語接近的德語,英語是平時看電視學會的,她在南美洲為另一個非政府組織工作時兩個禮拜就掌握了基本的西班牙語會話。所以這樣的語言天賦,這讓我驚歎不已。 而許多人的語言能力是深藏不露的,永遠不知道他還會什麼語言。有一次在聚會的時,遇到一位英語不甚流利的義大利人,當我嘗試著用半通不通的義大利語和他交流,結果周圍的好幾個人都開始講非常流利的義大利語,結果發現幾乎有超過半數的人都或多或少懂一些義大利語。這個發現讓我對歐洲人的語言能力有了新的認識。 有時候掌握多種語言,大腦會出現短路的情況。行動中心的一位女士一直用法語向我說明情況時,有一次突然對我說起英語,很快她便意識到自己在說英語「我怎麼會用英語和你說話?」她不好意思地笑了。類似的情況也會發生在我身上,因為英語和法語對我來說都是外語,所以互相干擾更加嚴重。在和人談話時,自以為在說英語或者法語,其實說的卻是另一種語言。 我的任務所在地剛果民主共和國是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由於歷史上曾經是比利時的殖民地,所以官方語言是法語。剛果人從小學起就學習法語,出版物和廣播電視也是法語,此外各地居民都有自己的當地語言。比如在金沙薩,當地居民通常使用Lingala語,但是我將要前往的東北地區由於和東非各國接壤,通用語言卻是斯瓦希里語,這種語言在盧旺達、肯尼亞、烏干達等國家也被廣泛使用。我發現這裡的法語和在法國的法語並不完全一樣,和比利時一樣保留著一些在法國已經不太使用的語言習慣,所幸在絕大多數情況才下並不影響交流。出於以上原因,我在金沙薩書店特別購買了斯瓦希里語的教材和字典,希望在任務所在地能夠用的上。
地點
2011
議題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