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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哈馬斯向以色列方向發射了兩、三支火箭,幸好之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無國界醫生的診所每天都開放,由於在這裡星期日不是休息日,所以依舊有很多人來求診。昨天便大約有七十人,幾乎全都是年輕病人,由一歲到三十歲都有,全都是因戰爭而受傷。你不會看到因頭痛、發燒、感冒、胃痛或其他雞毛蒜皮的事就來求醫的人。 在這裡,到處都可找到紅色──這裡的士多啤梨很出名,十分甜美,如乒乓球般大;還有紅色的玫瑰,人人都很喜愛,家家戶戶都會種玫瑰花,不論他們房屋的牆和窗戶是否有破損,都會在窗邊放上玫瑰花。
今日我在無國界醫生的診所看了十八個外科個案,其中六個需要進一步安排手術。這個診所就在我們的吹氣帳幕臨時醫院旁邊,除了接收新症之外,也處理一些手術後需要護理的病人;有很多病人都是從其他醫院,包括什法醫院轉介過來。單在今日,五小時內就有六十名病人。跟據我們的記錄,在戰事期間,因為病人被困在戰火之中,難以接觸醫療設施,而我們又接觸不到他們,當時診所的病人數目不多;直至停火之後,病人急增至一天內有一百名,而現在則維持在每天五十至七十名左右。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也計劃在稍後時間開設多一間診所。
今日從耶路撒冷進入加沙,只用了十分鐘就通過了檢查站,可說是一個奇跡,因為醫療隊平日平均需要在檢查站花上四至六個小時才獲放行。(雖然今日我先後兩次到達檢查站,大清早的一次不獲通過,唯有折返耶路撒冷的辦事處;我都未及把行李放下,又接到消息說檢查站放行了,於是馬上又再啟車前往,結果十分鐘就通過邊境。) 路上踫到不少漂亮的以色列女兵、男兵、哈瑪斯士兵,來自海外的人士及當地人。
我仍在耶路撒冷。昨日抵達之後,做了點行政工作,再聽取同事就加沙最新局勢及醫療需要進行簡報。 無國界醫生在加沙現有五項工作:臨床心理治療、外科手術、設立手術後護理診所、流動醫療隊,以及透過設立吹氣帳幕的醫院,治理戰爭傷者。 包括吹氣帳幕醫院在內的物資,一直在特拉維夫等候清關,昨日終於運到加沙。無國界醫生正在加沙辦事處門外的空地,設置吹氣的臨時帳幕醫院,入面有手術室和深切治療病房。這所醫院離加沙最大的什法醫院也不遠,大概只有三百米左右。
十月二十九日早上,巴基斯坦濟亞拉特地區發生黎克特制六點四級地震。離災區最近的無國界醫生救援隊伍位於基達,距離約兩個小時車程,已立刻派出一支評估隊伍,並於其後在濟亞拉特地區設立流動醫療站和固定的醫療中心。
今天是當地員工(手術室技術員*)面試的日子。先去醫院交代一些事情之後,我和Raewyn回到辦事處。 * 由於烏韋勒鮮少有人受過正規的醫療或護士訓練。基於無國界醫生的立場,不能授與他們所謂護士的職稱。若授與他們護士職稱,無國界醫生給的證明上也會寫上護士字樣。若日後這些人拿著無國界醫生的證明去其他地方謀職,將產生諸多問題。 我不喜歡面試人,也不喜歡被面試。但由於處在不同的立場,我也開始瞭解,為什麼面試需要問這麼多令人覺得困擾的問題。
星期天,大約九點多去了一趟醫院。所有的一克的氯片都用光了,沒辦法清洗器械和地板。星期天也沒辦法從藥房訂。Rx突然出現在醫院,說在醫院後面負責水利的地方有整桶的氯粉。 和Raewyn走到去那兒看了一下,沒有人在。後面小房間地上的確擺了整桶的氯粉末,但味道相當刺鼻。這個地方也是供應醫院用水的水塔所在地,大約三層樓高吧!Raewyn從之前就說想爬上去瞧瞧,今天倒是給她逮到機會了。
今天掌管無線電的同事走過來,跟我說︰「Chiels,這是你的對講機。」我要開始帶對講機了? 1. 無處可逃。 2. 很吵! 中午Rx來了,在醫院逛了一圈之後,問我要不要一起搭Tuk Tuk回去。(Tuk Tuk︰ Autorickshaw,跟印度一模一樣的機車黃包車,應該是印度進口的。)結果醫院門口的司機都獅子大開口,最終我們走路回去。 下午,我的對講機傳出起︰「Chiels,支援梅德林!Chiels 支援梅德林!」 梅德林︰「我們稍後要進行剖腹生產。」 我︰「好,我馬上就來。」
和Raewyn到了醫院。在手術室呆了一會兒,Raewyn跑來叫我,說Ann正在住院部替一個嬰兒急救。那是前幾天的一個早產兒,也是昨天史醫生問我願不願意替他上麻藥的那一個。三十周左右,大約1.2-1.4kg吧。Raewyn看到這個baby時,喃喃的說︰「他們要替這個嬰兒上麻藥嗎?不行......」Raewyn又望了我好幾次,我告訢她︰「我也不知道。」 我協助那個嬰兒的呼吸大約二十分鐘吧。最終他的呼吸回來了,我和Raewyn則默默的離開住院部。
昨天收到無國界醫生香港辦事處的Dr. Lynette的回覆。信中提到關於下一個項目的事。但早上再去看的時候,整封信都消失了,從我的個人郵箱裡消失,也不在垃圾箱中。用發信人的名字去搜尋,一樣沒有。 一定是有人誤將我的電郵。搞的半天心情都很差,這件事直至今日仍是個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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