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救援人員

雨季終於降臨納賽爾。一般而言,雨季在每年的五至九月。然而,這裡下雨下得特別兇,並伴隨著如香港八號風球般的強風。縱然降雨有利農作物的生長,但亦會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壞。
我們的項目是南蘇丹東部唯一的外科醫療設施,無國界醫生在鄰近地區的項目會把有需要接受外科治療的病人送到這裡。病人可以坐飛機或船隻到這裡,因為醫院就在河邊。
我來到這裡還不到三周,已經為三個嬰孩進行外科治療,還有為他們的媽媽進行剖腹生產。他們都是不足一個月大。
早陣子,我到了南蘇丹的小村落多羅探訪無國界醫生在當地的項目。我和來自其他國家的救援人員就是住在這些帳篷。
南蘇丹的生活十分艱苦。炎熱的天氣,全年大部分時都沒有降雨,使耕作困難。缺乏清潔的飲用水和適當的水利衛生設施,影響居民的健康。缺乏教育系統,阻礙社會的進步。到處皆是泥濘、塵土和蒼蠅,兒童看來都很骯髒,任由蒼蠅在他們的臉上和身體飛來飛去。
這就是我在南蘇丹朱巴的睡房。雖然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房間,但有一把風扇和一個蚊帳就已經很不錯!
自二零零八年以來,我已經第三次到非洲參與救援任務。由利比里亞(Liberia)的蒙羅維亞(Monrovia)、到南蘇丹(South Sudan)的烏韋勒(Aweil),到現在南蘇丹的納賽爾(Nasir)。
我目前身在南蘇丹的朱巴(Juba),這是我第二次參與無國界醫生的救援工作。
一位同事跟我說︰「你的能力有限,我們不是神。」 我的雙眼通紅了,因為我已經候命了多個晚上而無法入眠。它們愈來愈紅,還有點淚汪汪的。 是,我是知道的,但他就在我們的面前快將離逝。他雙眼反白,唾液從嘴角流出來。他的左腳被蛇咬了致命一傷後,傷口腫脹得異常大,相較他細小的身軀而言,好像快要爆裂般。蛇毒使他癱瘓,他的呼吸快將要停止。 我為他注射了止痛劑。 不,我們未能挽救這條生命──因為整個地區都沒有抗蛇毒血清。我們只能為他緩解痛楚。 這個三歲大孩子與體內的蛇毒搏鬥了四天後敗陣了。
回來香港已經五個多月,總是被不同的事務煩擾著我。幸好,也做了兩三次分享會,上了一次電視,做了一兩次訪問和一些幕捐呼籲,總算在香港也能為那裡的難民出一分力。跑完馬拉松,人又積極了一點,還很開心的有機會參與無國界醫生的另一些工作,希望我再能執筆整理在那裡寫下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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