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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28日,航機在寒冷的秋夜降落到頓涅茨克(Donetsk)國際機場。從伊斯坦布爾上機到來的人當中,我顯得很奇怪,他們說的語言對我而言十分陌生,後來證明了語言不通為我的工作造成了一些阻礙。頓涅茨克被稱為「玫瑰之都」,是烏克蘭的工業城市,於1869年由威爾士商創立。城市位於頓涅茨克州中央,卡利米鳥斯河,也是專業球會頓涅茨克礦工(Shakthtar Donetsk)的主場。
從小就喜歡中秋節,所以早已預備了月餅、蠟燭、還有可愛的兔子燈籠,準備跟同事應一應節。我的同事來自歐洲丶北美洲和非洲,大都不太認識中國的傳統節日,我也可籍此機會弘揚一下中國文化。當聊到中秋節有句說話叫作人月兩團圓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感慨。對,我們都是一班離開自己熟悉家園,離開家人,去到一個陌生的國度作前線救援的人。在救援過程中,結果很多時都未能盡如人意。
那位因觸電而失去雙臂的十二歲男孩(我稱他為「小天使」,折翼天使!),經過多次的傷口護理手術,最後我們終於成功替他進行了皮膚移植手術。
 
作為項目裡,甚至是整個地區,唯一的外科醫生,當我開始工作後,就需要24/7候召。24/7是指一天24小時,一星期7天,即代表我在項目時,所有時間都是候召。接替我的外科醫生到達時,我在博桑戈阿過了75天,連續候召了1,800小時。
 
「轟」急症室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半分鐘後已有人報訊,說是交通意外,離醫院非常近,還來不及準備,傷者已到了。
 
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我們作為後勤人員,可以在一天之內以帳篷和簡單的物資建好幾個病房。當然這不代表我們每天都在起病房,至少在我現時的任務當中,由於不是緊急項目,而我們在這個國家的工作有更長遠的目標,所以起病房不是我們每天的工作。
 
充滿著非一般挑戰的一周。
 
每天,都有不同的槍傷患者被送往我們的醫院。
 
有腦部中槍但仍能清晰交談的女子。
有頭部中槍但幸運地,子彈只射穿頭皮而沒有穿透頭骨的男子。
有被軍人因誤會而開槍打穿肺部的女子。
這一片空地,每天上病房我都會經過。
 
白天,這裡只是個給人們輪候的地方。
 
晚上,這裡卻會躺滿人。
 
他們,是我們住院病人的家屬。
 
八月十一日星期一,由大清早忙到傍晚。
 
病房,門診,手術室,急症室,已經數不上我來來回回徘徊的次數了。
 
當日總共進行了9宗大大小小不同的手術。
 
一早醒來,收到產房求助,一名難產孕婦需要進行緊急剖腹產子手術。
 
她是居於遠處,離我們醫院大概3小時車程。事實上,早於夜半時分,她已經有剖腹的需要,但礙於交通上的不便,她只能在清晨才起程到我們的醫院。由於胎兒已經進入了盆腔的產道深處,而且已處於難產狀況多時,大家都心知不妙,也不敢殆慢,火速為手術進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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