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實錄

薩達是由反政府的胡塞(Houthi)軍隊所控制的地區,幾乎每天都受到聯軍的空襲。這些空襲很多時都十分接近我們的設施,我們可以清楚感受到爆炸的威力。不論晝夜,我都會聽到戰機、爆炸和空襲的聲音。有一次,我還看到附近一棟建築物在遭受轟炸後冒出灰塵和煙霧。聽到和目擊炸彈就在附近爆炸,確實令人產生很大壓力,但我們必須集中精神工作。 作為一名護士主管,我其中一項重要工作是管理急症室。在我參與救援任務的7星期間,我們的醫院處理過至少4宗重大傷亡事故──其中一次有41名傷者在6小時內湧到醫院。...
在伊波拉治療中心內,區域嚴格地被劃分為高風險區,低風險區及外圍地帶,即未知風險區。只有醫護人員及認可的後勤支援人員方可進入高風險區內工作。每次進入,都必需穿上全套保護裝備及嚴格遵守防感染措施。一套完整的保護裝備包括外科手術衣及褲子、膠靴、兩對手套、口罩、頭套、圍裙、護目鏡及那件密不透風的保護衣,但這套保護裝備的真正重量卻遠不止於此。 我記得有次,當我穿好保護衣準備進入高風險區時,同事邀請我跟他們一起祈禱,我說不用了,因我沒有宗教信仰,他們卻說 :「來吧,我們是一隊的,一起祈禱,...
在分流站的案頭上,放有一本分流記錄册,記載了所有求診者的資料,包括姓名、性別和年齡等等,當中最重要化驗結果的一欄會先留空,待結果公佈後,才會把它填上。 記得有一天,外展同事為我帶來了六個病人,分別是一個成人和五個小孩,最小的只有四歲,坐在姐姐的大腿上,口中還含着糖果,還未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他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家庭,因家裡有人懷疑感染伊波拉病毒而死,而他們跟死者同住,更於喪禮時曾接觸過遺體,所以受感染的機會非常高。我逐一把他們的資料記下來,當去到化驗報告一欄時,頓了一下,心中只希望,...
在伊波拉治療中心內,醫療團隊主要在分流站、疑似個案區和確診個案區內工作。我因有急症分流的經驗,所以順理成章地被調派到分流站。分流站是整個治療中心的最前缐,主要工作就像查案一樣,在眾多的求診者當中分辨出誰是疑似個案,好使能給予即時的隔離及檢查,更斷絕其他人受其感染的可能性。 我的團隊會藉著求診者的病況,生命表徵以及由求診者或其家屬所提供的接觸史、居住地、住院紀錄及職業等資料,去判斷求診者受感染的風險,以及有否需要接收入疑似個案區內作抽血化驗。 分流的難處,就是經常要處理一些似是而非的個案。...
朋友問:「今次是甚麼項目?」 我答:「伊波拉。」 朋友再問:「甚麼?伊波拉?!你說笑吧!」 我再答:「沒有說笑,是西非利比里亞的伊波拉項目。」 接著,大家就會靜默了數秒........ 朋友打破了沈默的道:「死亡率最高可達九成,你可要多加小心。」 我答:「我會。」 以上的情景,在我出發到利比里亞前經常發生。我很感謝所有關心我的朋友。 其實,早在三月底,當我仍在巴基斯坦執行任務時,已有留意幾內亞境內伊波拉疫情的發展。到了六、七月,疫症已一發不可收拾,鄰近的利比里亞及塞拉利昂亦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