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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丹是一個穆斯林國家,全國很大一部分都信仰伊斯蘭教。對我這個中國西南部的人來說是很大的不同。剛到這個國家的時候很多東西都不習慣:天氣那麼炎熱卻不能穿短袖、短褲,喝的茶水要加大半杯糖,每天從淩晨五點開始要禱告五次……
前線救援生活對一個外來人員是具有很大挑戰和超越的!能讓你完全體會到世間生活的酸、甜、苦、辣,十味俱全。 地域和文化的差異,讓世界各地的生活節奏、生活方式、生活態度都有所不同。沒有對與不對、沒有好與不好。
醫療--應該是居民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之一。但在社會不穩定和經濟極端落後的環境裡,人們只有默默祈禱上天的厚愛和保佑。達爾富爾--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地區之一,而且還伴隨動亂和衝突,完全可以想像當地人們的生活和醫療條件。而我們--就是為了提供最最基本的生存保障待遇--醫療援助!
星期五早上,手術室還算清閒,但當我們準備去吃午飯的時候,有一位孕婦生產時大量出血。我們立即放下午餐,為她進行剖腹生產手術,結果發現她的胎盤也是移了位,覆蓋住了大部分子宮頸口,於是我不得不剪開胎盤,讓孩子出來。幸運地,孩子一出來就聲哭叫。不過手術還沒有完結,還有一位孿生兄弟等待出生。最後,母子三人都平安。若沒有我們的項目在這裡,今天就會同一時間失去三條生命!所以我們來到這裡,改善情況! 星期六早上四時三十分,手術室的全體成員又回到了醫院,急救一名子宮破裂的孕婦,她的情況十分危急。
今天我們醫院來了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她的左手和前臂都生了壞疽。她兩個月前曾經摔倒,左前臂骨折。家人帶她到當地一位治療師看病,結果手上卻長出了壞疽。一個月前,她來到我們醫院接受了一些治療。我們甚至建議她將手指截除,但是她的家人當時拒絕了。 家人繼續帶她去看那位當地治療師,將她的骨頭再打碎以便重組,更將熱水倒到她的前臂。所以今天她到來時,壞疽已經生到前臂的中間,整個前臂的皮膚都有燙傷。我們唯有替她進行手肘以下的截肢,在出現嚴重感染前挽救她的生命。
經過兩天的等待,我們全體團員終於會面了。雖然都是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不同的膚色,但是就像一家人一樣的,因為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全體成員都迫不及待的要求儘快到項目地,開始我們的工作。第四天,我們全體成員出發了,整個Kaguro知道我們正式回來了,都是歡天喜地,把這個消息傳給每一個人、每一個村。
當你需要全年無休地工作時,人人都希望能在周末稍稍休息一下,但現實往往事與願違。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先為一位孕婦進行剖腹生產,因為她曾接受兩次剖腹生產,這次若自然生產,其子宮會很容易破裂。這位母親的剖腹生產過程順利,但另一位母親卻因難產遭受了很大痛苦,最後不但產下死嬰,情況更為棘手的是,她的陰道壁也被完全撕扯到直腸。若不及時修補,會導致連接直腸和陰道的瘻管病。我盡了最大努力去修補她撕裂的陰道壁,希望她能恢複健康,一切平安。
二零零九年七月二十六日,讓人高興的一天,因為安全形勢有所好轉和行政審批手續的完備,我被應許飛往下一個城市埃爾法舍爾(El Fasher),然後二十八日乘坐聯合國組織下的直升飛機奔赴項目地。考慮到安全因素,我們一般都是乘坐聯合國組織下的人道救援航班。埃爾法舍爾是北達爾富爾州的行政首府,距首都喀土穆大概兩個半小時的飛機行程。整個飛行過程幾乎全部是在沙漠上空,到達埃爾法舍爾後,我真的第一次感覺到了「動亂」這個詞。
前往蘇丹一點也不容易,特別是當你在兩日前才收到通知要前往當地就更困難。從肯尼亞內羅畢飛往南蘇丹朱巴(Juba)前,需要先申請前往南蘇丹的特別許可,需要花上四天時間,到了朱巴後還要多等兩個晚上。最後,我還要乘坐無國界醫生的飛機前往今次任務的工作地點──烏韋勒(Aweil)。這架飛機被安排於公投前飛往當地候命,以應對該區可能出現的衝突。
經過約十二個小時長途飛行,終於平安到達布魯塞爾。因為我的前任同事特地從德國趕來和我做必要的交接會談,下飛機後就立馬奔赴辦事處與她會面。就在我們交談的時候,她接到一個來自蘇丹項目處的電話:我們項目的一輛卡車和發電機被武裝分子劫持了,所幸沒有人員傷亡,我不敢多想……第二天,辦公室同事告訴我,兩名國際紅十字會組織的外藉工作人員在蘇丹被綁架了,為了我們的安全暫時不飛赴蘇丹,在布魯塞爾等待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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