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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什圖族是巴基斯坦第二大民族,熱情好客。住在蒂默加拉的沙利瑪老媽媽一家,就是普什圖族家庭。沙利瑪有六個兒子、五個女兒,兒子成家後仍住在一起,他們又分別生下五至八個孩子,是一個三代同堂的大家庭。 蒂默加拉是山區,不少家庭選擇到中東一些産油國工作。沙利瑪的第三個兒子就在沙特一家旅行社工作,定期回家團聚。元旦過後不久,三兒子休假回家,沙利瑪家庭舉行大聚會,近五十人一起聚餐。
不知道其他方言裡,有沒有「撑(讀第三聲)」這個說法;在武漢方言裡,是用力壓住的意思。在武漢工作時,臨床麻醉中,有時會碰到病人在蘇醒時出現躁 動,常需其他醫務人員「撑住」病人躁動的肢體,免得病人摔下手術臺,或打到東西、傷害到自己,同行將此戲稱爲「撑麻」。在巴基斯坦,我做了一回真正的「撑麻」撑住病人做麻醉。
今晚,我們的項目統籌朱莉提議在「馬尼拉屋」舉行一個小型的聖誕樹裝飾派對。(你看,這個項目裡有五間國際人員的小屋,每間都有一個特別的名字,讓我們感覺份外不同。)我們要從零開始,把房子和那棵早前買的簡單聖誕樹佈置起來。今天工作過後,我和室友一起留在屋裡用白紙條摺幸運星,然後用線把星星串起來,圍著聖誕樹。(想不到會這麼漂亮!)
十二月二十四日是平安夜,本應放鬆心情度佳節,我們卻在忙著搶救一名受槍傷的少年:一顆子彈在他體內製造出八個小洞,令人心驚肉跳。 小鎮蒂默加拉的槍支管理比較鬆懈,鄰里之間時常因糾紛發生暴力衝突。在此地,槍傷並不算新鮮事。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剛做完兩台剖腹產手術,還沒來得及擦汗,就接到急診室的電話,一名十五歲少年受槍傷,需要麻醉科醫生會診。
當地員工對於我來自中國香港這一點非常好奇。首先,他們很驚訝我會說法語。無國界醫生在這裡的所有國際救援人員中,他們甚少見到中國人。其次,我相信因為中國日益重要,他們對任何「中國的」東西都很感興趣。當他們看到我的T恤上的中文字,他們都非常興奮。
我終於動身前往我的項目所在地了。由於瑞安航空堪稱嚴緊的重量限制,我被迫放棄部分行李,只攜帶少量行裝。我要乘坐的飛機是覆蓋乍得全國航空網絡的其中一架人道救援飛機。出發前的安檢看起來純粹是馬虎了事──金屬探測器的聲音響起卻沒有人被搜身。非政府組織的人排成一排,等著登上各種各樣的飛機,還有一大群聯合國士兵正登上一輛大飛機,從他們臂章就知道他們是拉脫維亞人。我曾聽說聯合國要從乍得撤軍,我想他們就是其中的一部份。登上我乘坐的六十座小飛機後,我看到機艙上有一張巨大的貼紙寫著「美國人民的美國國際開發署」。
當初,我不明白為甚麼運送霍亂緊急隊伍和基本醫療隊伍的三架車輛一定要緊貼著在街上行走──有時甚至到了某個程度,差不多要打斷路面的其他交通,又或是令全線的車輛慢駛,好讓落後的無國界醫生車輛能夠趕上。我們叫這些緊貼著行走的車輛做「車隊」。今天我終於明白箇中原因,太陽城的某些區域是有機會發生綁架事件的,而我們每天由宿舍到霍亂治療中心都要經過這些區域……怪不得我們一定要以車隊行走,開車前還必定要鎖好所有車門和關上車窗。
上海下雪了,聽說是這幾年最大的一場雪。 常常有人問我「非洲是不是很熱阿?」「非洲有冬天嗎?」非洲有雪的,非洲很大,橫跨南北半球,非洲有樹林,也有沙漠,非洲不是到處都有獅子、老虎、大象、犀牛和河馬……非洲,哎呀,就是非洲嘛!
十二月十六日是我到達巴基斯坦西北邊境省的蒂默加拉後的第一天。早上開始和來自愛爾蘭的麻醉醫生馬克交接班,九時三十五分就接到醫院電話,一名妊娠高血壓孕婦反復抽搐數次被家人送到蒂默加拉地區醫院母嬰健康中心,急需剖腹產。放下電話,我和馬克立即乘車前往醫院——雖然我們駐地離醫院很近,因為安全緣故,無國界醫生還是規定所有外國工作人員必須乘車外出,中途不能下車。
太陽城的天氣愈來愈冷……我並不知道確切的溫度,但覺得氣溫肯定在攝氏二十度以下……也許是因為下了雨。我聽說海地的雨季應該不是在十二月開始,但是過去的三天裡,一直在下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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