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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一次看到過那麼多的孩子,無論是在偏遠的鄉村,還是在難民營裡,或是在中心醫院附近,永遠有大群大群的孩子在漫無目的地遊蕩。
剛果共和國和民主剛果共和國的名稱均來源於這條被稱作剛果河的河流。熱帶的江河和我們常見的河流全然不同,充沛的江水帶來巨大的流量,令不羈的江河全然不受河岸的約束,從高原到底地,從丘陵到森林,日夜不息地奔流。我曾經在飛機上三次俯瞰剛果河,每次都給我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紅褐色的河水在茂盛的雨林和靄氖的雲霧中時隱時現,在大地上近乎狂野地曲折,一直延伸到目力不可及的遠方。一時間,除了讚歎河流的壯闊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腦海中浮現的儘是類似「浩淼」,「壯美」,「雄奇」之類的詞語。

有一個段子形容某地落後:「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通訊基本靠吼。」在前線,自然不會使用這麼原始的通訊方式,聯絡方式有以下三種:手機,衛星電話,還有無線電。

大多數的志願人員常常會說,在前線的生活是遠離文明世界的生活。
這篇文章的題目類似於《巨人傳》的標題,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方式來概括這件難以形容的經歷。
這個地區位於兩大板塊的交界地帶,因此構成了特殊的地貌。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當一塊餅與一團面擠壓在一起,餅會鑽到麵團下面去,兩者交界的地方會出現凹陷,而麵團被頂得高起來的地方會出現許多皺褶。在造物的眼中,兩大板塊碰撞就如同兩團面擠壓那麼簡單,於是數萬年時間,這裡形成了非洲被稱為的「大湖地區」的東非大裂谷,還有就是我所在的高原山區。

前兩天下午,內科醫生找我去急診一起看一個病人。那是一個自稱十七歲(但看起來明明不到十五歲)的小女生,幾天前因為頭暈頭痛而在鄰鎮住院,住了院頭痛沒好反而開始肚子漲。連續四天無法進食排便之後,家屬決定帶她來到我們醫院。在急診幫她檢查,人看來虛弱了點但血壓心跳都穩定也沒有發燒,肚子雖漲但還算鬆軟,壓下去也不覺得痛,可是完全聽不到腸子有任何蠕動的聲音。從這樣的檢查結果中實在無法得到診斷,於是我們先開了一些基本的抗生素針劑,並幫她低劑量灌腸,看能不能舒緩腹脹的情形再來決定下一步如何處理。

來到任務點已經超過五周,經過與前任兩個星期的交接,最近一段時間已經開始獨立工作,越來越感覺到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在前線身份已經發生了轉變。 我曾經在醫學院接受了七年的正規醫學訓練,主要是醫學理論和臨床實踐方面的培訓,畢業後經過四年的住院醫生階段,終於成為了一位低年資醫師。但是在這裡,我的責任並不僅僅是一位醫生,而是轉變成了一個醫院中層管理者。
上周五有個手肘骨折移位的小孩被從一百公里外轉給我,我檢查後認為自己無法處理,所以聯絡了另一個方向一百公里外有骨科醫生的醫院,約好星期一正好有公務 車往那個方向移動,可以順路把病人轉過去。星期一一大早,車子開出去了,滿載物資文件但是忘記帶病人。星期三,另一輛公務車把小孩跟哥哥帶到醫院。
我某天收到一個槍傷病患。在手術室清傷口時,丁卡護士、俄羅斯麻醉科醫生、我,三個人聊起各地不同的槍枝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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