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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羅白特(Adrilli Anna Robert)在南蘇丹蘭基安(Lankien)的產科病房擔任助產士。
  • 她自2021年起在無國界醫生工作,其後她更在無國界醫生醫療護理學院修讀護理學與助產學課程。該課程旨在為在組織支援的醫院從事護理和助產護理的員工提供培訓,以提升其技能和能力。

在前線工作,資源缺乏,很多時候只能用有限的資源做無限的事。

在埃塞俄比亞接壤南蘇丹的庫萊(Kule)難民營,住有大約5萬多從南蘇丹逃亡而來的難民。他們大部分是婦孺和小孩,而家中的成年男丁很多仍留在南蘇丹「打仗」。這些婦女帶著年幼的子女,冒險跨越邊境、逃避戰火,來到難民營;同時又要面對性暴力的威脅,甚至以性換取食物和日常必需品。

初生嬰兒的手術,無論於世界任何地方都被視為高風險手術。主要原因是嬰兒的生理系統較為不同、復原及免疫能力未發展完全,以及術前術後所需之深切護理等等。於落後地區,此等手術更常被視為對「死神」的挑戰!

在南蘇丹,嬰兒的深切治療及手術服務尤其缺乏。位於本提烏(Bentiu)的無國界醫生醫院剛接收了一名約兩個月大的男嬰,他因為不斷嘔吐了四、五天,所以被急症室同事安排到兒科病房接受治療。

從沒想過來到南蘇丹這個對我來那麼遠的地方,都會遇到來自自己國家的病人!

今天手術期間收到急症室的召喚,說接收了一名創傷病人。我趕到現場時大吃一驚,竟然遇到幾位說着普通話的中國人!他們穿上紅色的工作服,其中一位病人正躺在床上、不斷發出哀鳴聲。

這次已經是我人生中第八次無國界醫生的救援任務了,但真還從未遇上過病人是同胞!

香港在9月初先後受到超強颱風「蘇拉」和暴雨威脅,掛起了10號颶風信號和黑色暴雨警告信號,多區的交通受影響,建築物受損。看著新聞報道各區最新的天氣和交通情況,令我想起兩個月前身處在庫萊(Kule)難民營。

我在埃塞俄比亞執行救援任務時,正值當地的雨季。每星期有一天、半天見到陽光,其餘時間都總下著雨。而且雨水好像無窮無盡的,特別在晚上會不停拍打我房內唯一的一扇小窗,然後房間的屋頂會開始漏水了。如果雨下了半小時,醫院和居住的營地便會開始水浸,一步一驚心。

克勞蒂亞(Claudia)在無國界醫生位於海地首都太子港(Port-au-Prince)的圖爾高(Turgeau)緊急醫療中心擔任護士主管,她描述其團隊在動盪局勢和經濟困境下如何提供至關重要的醫療護理。

卡薩姆(Sherwan Qasem)是無國界醫生緊急項目主任,目前在組織位於阿姆斯特丹的辦公室工作。來自敘利亞的他,於2012年被迫前往土耳其避難。

他一開始在土耳其為無國界醫生工作時擔任翻譯員。此後,他做過不同崗位,包括在敘利亞和土耳其的醫療項目擔任項目統籌,直至2017年移民到荷蘭。

今日的手術日程排得又是滿滿的。最後一項手術是骨折創傷支架固定手術,病人是一個八歲女孩。

早前於急症室接收她時,為她作簡短問症及身體檢查,得知她原來是蘇丹人,也是從蘇丹逃避衝突,遇上交通意外而受傷的。她左邊大腿前面所有皮膚組織都給削掉,露出肌肉、血管、神經線,與及多塊骨折碎片——簡單來說就是血肉模糊,情況十分惡劣。

經歷2019冠狀病毒病的洗禮,三年後我又再回到這地,南蘇丹本提烏(Bentiu)無國界醫生的醫院工作。

還記得2020年初,我在這裡服務的時候,南蘇丹還未開始受到疫情大流行的侵襲。2023年的今日,我們經歷過隔離、封城、搶口罩、做快測等,但來到這國度,彷彿一切從未發生。南蘇丹人仍受到衝突、貧窮、疾病的折磨,就像新冠對他們來說,也只是一種微不足道的困難。我們關注的「晚上可否堂食」、「何時變回一線」等,又豈能跟他們每日要面對的苦難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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