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實錄

我們在這裡嘗試栽種希望,但在內戰過後…… 有時你的醫療隊伍看到奇蹟發生,但心痛的是病人的家屬請你放手。 早產嬰兒來到我們這裡時,只有780克(一般應重逾3公斤)──在餓了10天後竟然奇蹟地、不可思議地活著,儘管她情況極差,命懸一線。她仍在掙扎著呼吸,我們則鼓足幹勁,要給她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 © Kai Cheong 這是她在留院5天、接受了在這個國家可行的最好治療的樣子。這裡不像我們的城市,有供這麼小的嬰兒使用的特殊深切治療部用管子、氧氣機或必要藥物。我們奮力用最基本的藥物,...
© Kai Cheong 這是Kai寶寶。這是關於她的無國界醫生故事。 來到我們面前時,這個10日大的嬰孩正處於危急的狀態:嚴重的腦膜炎、顱內壓升高、不能控制的持續癲癇、黃疸的有毒積聚至所謂的「核黃疸」。由於大腦的多處受感染以及一些區域受損,她的身體姿勢十分不正常。我已作了最壞的打算 ── 即使她能夠存活下來,也將留下永久的腦損傷,所以我們連「治療前」的照片也沒有準備。我從未見過一個嬰孩全身已經變成橙色,可見她的情況有多危急。 若是在我原來的城市,這嬰兒早就能被送到醫院,...
( 續 良善而殘酷的天堂— 戈格里亞勒(一) ) 這裡只有兩個醫生,我和另一位緬甸醫生Kyi,因此周末沒有休息日。 某個星期天,我歡快地走向兩棟建築物,分別是我們的一般兒科病房和深切治療部。我們必須攜帶著作通訊用的對講機沉甸甸的在我褲袋裡。帶著紅色標誌的無國界醫生旗幟在我們的車房上飄揚。我向廚房裡穿著鬆身紫色長袍、頭髮紮著小辮的婦女揮手,她們正從水龍頭取水。聽到我問「Chibak?」(你今天好嗎?),她們枯燥僵直的臉綻放微笑,總是回答著「Amphwol」(我很好)。她們用風化的手真誠地和我握手...
一大早開始,我踏出自己的茅屋,睡眼惺忪地看著那亮麗的紫橙色非洲日出。耀眼的晨光點亮了棕櫚樹的葉尖,樹上長滿重甸甸的、味道有點像芒果的楕圓形果實。成群的雀鳥邊唱著歌,邊在大樹間穿梭,身上彩藍色的羽毛映照著晨光,嘴裡嘰嘰喳喳地哼著愉快的旋律。微風吹拂樹葉,帶來像胡椒在平底鍋上遇熱發響的聲音。我們的辣椒植物、粉紅色的雛菊和紫色的杜鵑,紛紛把臉轉向太陽。 在旱季時,白天是持續的灼熱和乾燥。來自草原的紅色沙塵在幾分鐘間覆蓋一切,包括我那乾裂的嘴唇和靴子。我們洗衣房的婦女,...
一個媽媽在逃離混亂的內戰殺戮中被士兵強暴了,在短暫的停火中她回到自己的家園,卻又被她的家人和社區唾棄。沒有接受過教育的她,無法找到工作來克服貧困。她不會有機會找到一個丈夫,因為她已不再純潔,不值得獲取牲口作為嫁妝。對於殺掉她村落大部分村民的敵對部落來説,她只是一個要養活的負累。 帶著心理和肉體所受到的侵犯和創傷,她走到一個很遠很遠、需要徒步六天才到達的村落,那裡沒人知道她的過去。她在一間被遺棄的建築物後極其骯髒的拉圾堆中,獨自一人,在萬分恐懼和痛苦的尖叫中誕下她的第一個孩子。她們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