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實錄

在這裡工作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對整個後勤工作來說就更是難上加難。這裡幾乎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地理位置極其偏僻,自然物質極其匱乏,加上非洲特別的季節氣候和交通因素,對後勤工作來說就是雪上加霜了。 Photo source: Gary ZENG 雨季從四月底開始,持續到十月底,在整個雨季裡,因為整個地勢很是平坦,雨水能沖刷到每個能到達的角落。就連從我們生活區走到工作區都會讓你氣喘吁吁:四周全部是鬆軟的泥;十一月到四月為旱季,是我們唯一能利用路上交通的時間(但真正的路上交通只能用大概三個月),...
揣著對達爾富爾的眷戀,懷著對非洲風情的無限嚮往,我再次踏上了無國界醫生前線救援旅程。坐著無國界醫生專門租用的飛機,從首都朱巴(JUBA)掠過典型的東非地貌,偶爾看到一些小小的村莊,經過電影般驚險的著陸後,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皮博爾(PIBOR)。 Photo source: Gary ZENG 這是一個位於非洲南蘇丹東部的小村莊,這裡是其中一個神秘部落的家鄉──穆勒族(MULE)。我叫這裡為村莊,在本地人看來是不能接受的,對他們來說這裡是一座城市:附近的村莊加到一起常駐人口大約為五千多人,...
從我到這裡以來,始終有人叫我「阿路易士」,或者「Jackie Chan」,後者容易解釋,看錄影廳出口一群群模仿武打動作互相嬉鬧的孩子就能夠理解,以成龍為代表的功夫片在這裡巨大的影響力。但是阿路易士的稱謂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拳王路易斯?路易士亞納?亦或只是這裡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謎底在不久前才揭開,阿路易士和我一樣來自中國也是一名志願人員。他曾經為耶穌會難民服務機構在這裡工作過兩年,幾個月前才離開。他在難民營中放電影,提供教育支持,分發食物和生活用具,難怪人們會把我錯認為他。...
一個星期前的一個晚上,快十點鐘的時候,對講機裡傳來呼叫醫生的聲音。是醫院的值班醫生呼叫基地的醫生請求會診。兒科病房有一例重症瘧疾患者,已經連續住院四天了,現在出現了嚴重的呼吸急促症狀,因此病房的值班醫生呼叫內科醫學顧問會診。 在任務點,十點鐘是真正的深夜,四周除了車燈照亮的範圍以外一片黑暗,除了不知名昆蟲的叫聲和遠處發電機隆隆的悶響,再也沒有別的什麼聲音。醫院值班的救護車一路顛簸,把我們從基地載到醫院的兒科病房。 我們和病房值班的護士還有醫院內科病房的值班醫生一起檢查了病人。...
我從來沒有一次看到過那麼多的孩子,無論是在偏遠的鄉村,還是在難民營裡,或是在中心醫院附近,永遠有大群大群的孩子在漫無目的地遊蕩。 在每一個稍大一點難民營或是村莊都可以見到學校,學校的結構是千篇一律的:一個巨大的操場,邊上兩三座平房,加上木頭做的旗杆和球門。操場上依然是大群大群的孩子,穿著白色襯衫和藍色短褲的男孩子,以及白色上衣藍色長裙的女孩子。看到我們的車隊經過,一大群孩子象平靜的海面上突然起了一陣潮水,呼啦一下全都湧到操場邊,向我們招手致意,一邊大喊「噢啦啦~~」或是「餅乾、餅乾」。...